这一杖的冲击力真不小,阿蒙的身形被弹了回来又落到船上,巨大的惯性使无形大船向后飙射了几十尺远。而那两百多尺长的蛇身有一个瞬间的定格,仿佛被散射的冲击力短暂的麻痹。阿蒙这一杖自然打不死双头怪蛇,他甚至都没有想伤害它,只是让蛇身定住片刻。
阿蒙落回船上随即将法杖向上一挑,湖水卷起将硕大的蛇身包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壳。冰层很厚很坚固,随着水波涌起几乎是瞬间形成,却没有直接裹在巨蛇的身上。在坚冰与蛇身之间还有一层空间,贴着巨蛇的身体迅速燃起了一层火焰。火焰起初是浅红色,很快变成了蓝白色,最后竟成了淡金色。
一片冰寒中包裹着一片炙热,但火焰喷射的方向全部向着怪蛇的身体,热力贴着鳞片钻了进去,竟然没有融化包围在外层的寒冰。双头怪蛇发出痛苦的嘶鸣,疯狂的扭动着身体,那巨大的坚冰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火焰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全部钻进了鳞片之下。
冰壳因为巨蛇的挣扎而出现裂纹,但这些裂纹随即又快速的弥合,巨大的冰壳迅速向内生长变得越来越厚,终于完全裹住了巨蛇的身体。巨蛇的身躯发出光芒,深褐与碧蓝色不断滚动闪烁,似是在以某种神术抵御灼热的燃烧。但在冰壳生长裹住身躯的那一瞬间,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
炙热与冰寒突然交锋,内部的冰瞬间被融化成为膨胀的蒸气,巨大的压力将蛇身与冰壳一同炸碎,这一条庞然大物鳞片飞溅、血肉模糊,竟然还在疯狂的翻滚挣扎。阿蒙大喝一声迅速的挑动法杖,动作看上去很怪异。沿着巨蛇的残躯,空间一阵阵扭曲模糊,出现了无数扭动的裂隙。
伴随着冰壳膨胀炸裂,空间裂隙也四分五裂,怪蛇的身躯终于节节寸断,化为血肉模糊的大小碎片,夹杂在碎冰间漂浮在湖面上,它终于被消灭了!
梅丹佐一屁股坐在船上,又惊又叹道:“阿蒙神啊,你一出手就搞定了,这是什么神术?”
阿蒙答道:“冰与火之歌。”随即法杖一挥,他用风之魅舞收起了水中所有完好的蛇磷与蛇骨,其中还有两条蛇筋与八支獠牙。
梅丹佐诧异道:“我没听说过啊?”
阿蒙答道:“我也没听说过,只是在一支卷轴中看见此种神术,卷轴是书写者的法力凝结而成,我是和卷轴学的。……怪蛇死了,继续开船去对岸吧,暂时不要打扰我。”
阿蒙将法杖平放在腿上,坐在船中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深沉的冥想状态,仿佛对这一番大战后湖面上的惨烈景象视而不见、他刚才也根本没有出手一般。梅丹佐很纳闷,但也没法追问,一番大战使他几乎脱力,只能勉强催动大船缓缓漂向湖对岸。
湖很大,船走的很慢,用了一天一夜时间才漂到岸边。阿蒙始终定定的坐在那里,仿佛对身边的一切浑然不觉,幸亏在湖里未遇到其他的怪兽。薛定谔半扭着身子一直看着阿蒙,神色很复杂,既像很欣慰又像很担忧。
不是阿蒙想在这种时候甩手不理身外事,就在他杀了双头怪蛇之后,突然感到一阵恍惚,恍惚中还带着某种明悟,就像一扇窗快要被打开,他立刻沉浸心神去扑捉与体会这一线灵光。
此次远行收获不小,真正的收获当然不是搜集了哪些东西。与蝎子王泗水相遇、发下那样的誓言,使阿蒙终于解开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如果老疯子和贝尔还在的话,阿蒙可以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付出毕生精力所要寻找的道路是存在的,一体两面的力量并非是老疯子所首创,这条道路自古以来就在那里。
听蝎子王的语气,明显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它很清楚不仅是人哪怕是一只蝎子,如果将这条道路走到尽头,也可能成为传说中的神灵。当阿蒙再度登上无形大船驶向彼岸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心中再无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