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知道厉渊在道上的名声,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绝非善类。
赶紧为自己套近乎失败找补,“不是不是,瞧我这嘴笨拙的!我就是想说,这事吧,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只管抽成收钱而已,还请厉爷高抬贵手。”
厉渊懒得听他解释,“叫上你船上的医生,到我房间去。”
“是是是!我马上去安排!”
厉渊转身就走,黄钟就跟条尾巴一样,紧随其后。
林凤见厉渊对她什么都没做,还盘算着自己是不是逃过了一劫?
男人走到门口,头也不回,“我要她十个手指甲。”
*
高列把唐琬带到厉渊的套房里,放到床上。
唐琬一沾到干净松软的床垫,终于真切感受到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她抓起被子捂住脸,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肮脏潮湿的集装箱——那个绝望看向天空,被船员抱走的女孩——低俗不堪的舞蹈——被拔掉的手指甲——金老板令人作呕的舌头。
还有,她差一点被他……
她把被子攥得很用劲,受伤的手把白色被面染上了斑驳红色。
压抑的哭声从一开始抽抽搭搭,到最后尽情释放,失声痛哭!
母亲过世那天她都没像现在如此崩溃过。
高列见状,伸出手想拍拍她后背以示安慰,悬空片刻,却迟迟没有落下。
“我去找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别走!”唐琬猛抬起头,泪带梨花颤巍巍说:“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