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遇难,整个家族都因为漳河泛滥而倾覆,父亲从那时起,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治河!”
“为此,他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查阅了大量资料,又实地考察了多次,最终完成了《治漳河疏》。”
“但那时,父亲已经年迈,这个重任,便落在了我的身上.....庄某家族世世代代,都受漳河之害,而像我们这样的遭遇的,从古至今不知道还有多少!”
庄墨陈说到最后,已是落下泪来。
若不是有了醉意的缘故,他绝不可能如此失态。
谢怜很难想象,庄墨陈竟然一直背着这样的沉重执念走到了现在,也难怪他迟迟不肯放下朝堂,这是还抱着一丝希望呢。
丹阳子轻叹了一声,他虽然多年未曾在人世间走动了,但人世间的疾苦过去却是见得多了,时代无论怎么变化,凡人之苦,却不会消失。
他能够理解庄墨陈的情绪,说道。
“若是庄先生无法完成治河伟业,此事是否还要落在子孙身上?”
此言一出,迈上独自坐在小桌边吃菜庄俨却是立即站起来。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庄家世世代代的愿望!”
他从未见过庄墨陈如此脆弱的时刻,以至于感受到了一种使命感。
但此番表态,却是惹来庄墨陈的一声轻笑。
“好了,你爹都办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你就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