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营帐,张虞作为王允的亲信,又掌握最为精锐的骑兵,故落座次席,而荀攸因白身缘故,在帐中末位而坐。随行的郦嵩因无资格入帐,只得被留在外头。
阴修将赵谦的书信交于帐中众人传阅,张虞率先浏览内容。
却见赵谦表示彭脱部下多老弱,算不上精锐,他凭部下兵马,足以击败彭脱。对于阴修所领兵马,赵谦表示郡与郡之间都有界限,郡守不能轻易带兵跨越,否则将会触犯国家律法。
见以上内容,张虞便知赵谦是在担心阴修会来与他抢功,故来信希望阴修在旁看戏。
这让张虞看得不由摇头而叹,彭脱如果那么好欺负,不至于在长社给朱儁、皇甫嵩二人造成那么大的麻烦,
张虞将书信交由杜佑,很快众人依次浏览。
少顷,阴修缓缓开口,说道:“诸君有何建议?”
“府君,赵谦恐我等夺功,竟来此书信。殊不知若无使君之令,我等安岂会南下?”杜佑略有不忿说道:“今不如坐视不管,看那赵谦成败如何?”
“军国之事岂能儿戏!”
阴修看了眼张虞,神情微沉,呵斥说道:“如让彭脱坐大,则非你我之兵所能御!”
王允派张虞而来,自然是为监督阴修用兵情况。如若阴修真在?强驻扎,坐观赵谦成败。赵谦成功还好,如若被彭脱击败,阴修大概率会被王允弹劾。
被阴修呵斥了下,杜佑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遂收敛神情,讪讪而笑说道:“气话而言,自然需以国事为重!”
“济安,有何见解?”阴修主动问道。
张虞沉吟少许,隐晦说道:“彭脱非无谋之人,其今兵力不明,而赵汝南有独断嫌疑,为免有兵败之险。以虞之见,今当奉王使君之命南下,早与赵汝南所部会合。”
阴修微微颔首,说道:“邵陵在汝南,而我为颍川郡守,越界征伐,本因有罪。然有王使君之令,修方敢南下征伐。赵汝南之语,我无意从之。”
“公达善谋略,今可有高见?”阴修问道。
荀攸沉吟片刻,说道:“恕攸直言,今赵汝南有专功之嫌,而华陂形势复杂。如彭脱有意示弱,赵汝南率兵轻进,则有兵败之险。府君应当率军急行,尽快与赵汝南所部会合。”
荀攸之语一出,让张虞不由眯起眼睛,心中顿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