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很是大胆,寻常人知她所为,无不是投以鄙夷、嫌弃的目光,好似她是荡妇。而这张虞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好似在欣赏的美貌。
自己容颜不复,莫非还能吸引这般郎君不成?
略有了几分兴趣,程夫人说道:“你可会饮酒?”
“仆酒量尚可!”
“拿些酒来,让我与二位郎君小酌一番!”程夫人说道。
“诺!”
“你是为了何事前来拜会?”程夫人问道。
“回夫人,豫州刺史王子师因得罪张常侍,被陛下羁押于诏狱中。今时值深冬,诏狱湿冷,而使君年岁已高,恐会患病。故仆奔走四方,得河南尹指点,今时特来拜会夫人。”张虞说道。
“张常侍?”
程夫人柳眉微蹙,说道:“张常侍之事,我怕是插不了手。”
闻言,王晨有些着急,刚想开口,便被张虞按下。
“仆知夫人今时境遇,若是得罪张常侍之事,仆断然不敢来寻夫人。”
张虞情绪平稳,说道:“王使君之事内含冤情,三公悉数尽知。王使君初受死刑,经大将军与太尉奔走,减罪一等,永久羁押于牢狱。”
“既有大将军与太尉帮衬,君何来寻我?”程夫人问道。
张虞举起酒樽,笑道:“夫人虽为女流之辈,但却心系汉室。崔公者,河北名士,官至廷尉。若非夫人帮衬,岂愿出钱五百万,以购司徒之位。”
“夫人从中帮衬之举,不仅为国库充实五百万钱,更能令贤吏才配其位。以虞之见,夫人若为男儿身,说不准能官拜上卿!”
“且王使君若是贪赃枉法之辈,仆又岂敢来寻夫人!”
程夫人柳眉微挑,似乎很满意张虞的话。
程夫人抿了口酒樽,在杯口留下淡红的唇印,淡笑道:“若士人都像你这般说话就好,今崔君因钱拜三公,多有受士人抨击啊!”
张虞笑了笑,说道:“士人多是庸俗之辈,夸夸其谈,寡有才干。今之所以抨击崔公,实因众人羡慕崔公,能用五百万钱购得三公。”
顿了顿,张虞自嘲道:“仆以郎官拜县令,虽有陛下恩典,却也花了四百万钱。”
程夫人微靠在凭几上,身子半斜着,笑道:“君当初如若寻我,或许花一、两百万钱,便可拜为县令。”
“初入雒阳,不识夫人!”张虞说道:“今时得闻夫人名声,故来拜会夫人。”
“且说王豫州所为!”
程夫人樱唇微启,轻抿了下酒樽,笑道:“容我看看王豫州是否如郎君所言,为汉室之干臣。”
张虞整理了下思绪,将王允在豫州所立下的功绩,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着重点明王允因是整顿吏治而得罪张让的门下官吏,且也是因搜索到张让门客与黄巾军的书信,出于担心为国家担心,才会向刘宏上疏。
至于证据,张虞则表示豫州士民正为王允而制作的万民伞,以证明王允的清白。
程夫人顿时又有了几分兴趣,确认道:“郎君言豫州士民为王使君制万民伞,不知是否有假?”
“不敢有假!”
张虞拱手说道:“今万民伞尚在颍川,过些时日当会送至万民伞。夫人如若不信,可派人前往豫州诸郡,按伞上姓氏寻觅,此民意之事,虞怎敢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