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张虞大笑几下,说道:“某既为地主,当让元常兴尽而归。”
既然钟繇无意任职,阳陵本没有什么值得留念之事。
钟繇向上拟表,表示自己身体患病,无法理政,请求离职归先。常洽那边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批复了允许,由县丞封常代理县事。
众人在阳陵等人数日,直到郝昭从汉中出来,与张虞会合之后,众人这才起程。
归途时,为了西河郡的情况,张虞特意选了少有穿行的道路,即至河东郡,沿着黄河东岸北上,而非穿太原郡归家。
相较太原郡的大道,吕梁山西侧山岭道路崎岖难行,沿着多年无修的道路,张虞等人策马日行,两千余里的归家道路,张虞在路上花了半个多月。
沿途上,为了满足钟繇游玩,张虞与其临岸观黄河激荡,登高览山岭险崇。钟繇兴致勃发时,倒是留下不少墨宝。
至雁门郡时,时间已至三月末。
为了快些归家,张虞并未经马邑,与张辽相聚,而是经武州,至中陵,再到参合坞。
四月,冰雪早已褪去,塞外春色盎然,张虞与钟繇、郦嵩等数十骑策马行于谷道、矮丘之间。
钟繇鞭指原野,感叹说道:“繇少读史时,封狼居胥,燕然勒石,却胡人数千里。而朔方汉人昌盛,牛羊遍野,谷麦积仓,当是关外富饶之地。而今胡患如风起,人迹缥缈,不见昔日之盛!”
“惜哉!”
“惜哉!”
“惜哉!”
从中原到边塞的两千多里路,让钟繇对并州有了许多认识。对西汉曾经的富庶地区,而今沦落为百姓凋敝、人烟稀少之地,心中多有了几分怜悯与惋惜。
张虞惆怅环顾四周,看望了熟悉两年未见的家乡景象,与他前往雒阳的繁荣相比,边塞真就是荒凉。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改变这种景象!
郝昭撇嘴说道:“朝堂昏庸无能,兵力羸弱,不能庇护边人,自有这般场景。若塞外被胡人所据,胡人长驱南下,将劫内郡。”
钟繇微微颔首,认同说道:“唯望陛下能励精图治,令汉室重振声势。”
郦嵩冷笑了下,说道:“指望昏庸之人能够醒悟,怕不是痴人说梦。”
或许进了雒阳,让边塞之人有了对比,加上回到边塞地界,众人说话越来具有反动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