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街头，繁华的街道中有两名衣着古朴的僧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走在前面的老僧人问：“英明，你觉得那个中国人如何？他是有真本事？还是只懂一些皮毛的骗子灵媒？”

“小僧认为，孙耀先生虽然不像修行之人，甚至他对鬼神存在抱有否认态度，但他却有常人所没有的仁善之气，而世间螭魅魍魉，皆怕被洞察连接着灵魂的一部分的秘密，而孙耀先生一次两次能说中倒也不奇怪，问题是每次都说得准，怕是天生富贵，命相是极好的。”

身后拿着油画的年轻僧侣露出笑容，回答。

麻生海斗沉默片刻，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没把心中所想全盘托出，他肯定对那名中国方士有更深的了解，他跟妻子五十岁才老来得子，而这个独子从小便展露出极高的悟性，一言一笑与年龄格格不入，今年刚从佛教大学毕业，他对佛法的参悟已经超过他这个老爹了。

“唉。”

走在前面的老僧叹气一声，自嘲笑了笑，说：“刚刚我还问那个中国人是不是骗子，但是我发现自己也没资格说那个年轻人。”

“当和尚当了五十年，到头来这个世界有没有鬼，我都说不清楚。”

麻生海斗是日本佛教界公认有修为的人物了，但他一生祈福、超度、驱邪无数次，也从来没见过货真价实的妖魔鬼怪，虽然他在修行多年后，能凭借感觉断定邪祟，但忙忙碌碌念经了数十年，他内心也曾怀疑过他这种感觉是否只是一种自我催眠，而不是修为，内心中对世间是否存在鬼神也抱有疑惑之感。

倘若世间真没有鬼神，那他一辈子为生人祈福，为亡灵超度又有何意义？

“倘若这世间真有鬼魂，老朽也想要好好一看究竟啊。”

这名老僧摇了摇头，感慨地说。

而身后的麻生英明看着父亲的身影，陷入片刻沉默，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油画，又想到了那名中国灵媒，心中也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