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朝顾桓歉意的笑了笑,“这孩子乐观,非吵着要挣钱给我减轻负担,没料到到了皇城司。”
顾桓对裴季略有几分敬重,毕竟在皇城司做了二十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做这个的,应该知道,女子仵作怕是婚事更加艰难,你为何答应她,她这身验尸的本领更甚于你,又是何处所学?”
裴季神色一怔,瞬间如常,再看向顾桓,面带悲伤,恭敬回道,“我又哪里不知,她阿母没了,她是她阿母一手养大,怕她沉溺悲痛,她想找事做分散注意力,我又如何能拒绝。”
“至于她这身验尸的本领怕是自学的,我每年年沐归家,她总缠着我讲验尸的事情,听多了,她阿母说她喜欢收集验尸的趣闻,我确实不知她真会验尸。”裴季有些意外。
“我以为她能入皇城司是大人看在我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份上,知晓我家中变故,这才破例收下的,我当真不知她也真能验尸。”
“我还想着待过些日子再带她回去,她当真能胜任?”裴季以退为进。
看着不像说谎的裴季,顾桓冷生道,“裴敬验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日虽是头回参与案子,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顾桓随即冷脸补充,“皇城司招人,不看面子,她能进是她的本事!”
裴季赶紧跪下,“大人,我只是想让她散心,并无意真让她参与验尸仵作,大人,我能带她回去,此事做罢,皇城司能能否重新招募仵作?”
他今日打听以前关系尚好的司使知晓,此次皇城司就他闺女一个仵作,他离开后,另一个老伙计也因老家儿子成婚直接辞职回去等抱孙子了。
顾桓面色不悦,言语冷戚,“你当皇城司是儿戏吗?且、她暂时尚可用,若不行自然会更换,非是你这般无礼要求。!”
裴季白着脸赶紧磕头赔礼,是自己看指挥使今天好说话逾越了,堂堂皇城司总指挥使凭什么听自己一介草民的话,“是草民僭越了,请大人责罚。”
“阿父,我们回家。”只见一身简单青衫的裴敬从远而近。
“你们怎么了?”裴敬疑惑看向恭敬跪在顾桓脚下的裴季,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顾大人。
裴季一僵,朝裴敬笑了笑,安抚的笑了笑,“我是想拜托顾大人照拂你一二,我如今就你一个孩子,你又不肯留家,初行仵作,我怕你不习惯。”
顾桓昨夜见识了她验尸的能力,还想用她,这几分面子还是该给的,冷着脸,以手掩面,咳嗽一声,“嗯,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