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年未出南山,如何知晓朝堂之事?”
“嘿嘿,是大哥,每月将邸报用信鸽送来。”
“胡闹。”
种师道因为得罪宰相蔡京,被夺去兵权闲赋在家。但是,应道军承宣使、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的官身仍在。自然,朝廷邸报每月也会送至家中。
信鸽却是军用,非重大紧急军情不可用。
种师道治军甚严,但对两个孙子却很是宠爱。擅自使用军中信鸽,虽不合军规,却也无伤大雅。倒是小孙子关注大局、洞察时事,颇令种师道欣慰。
“小小年纪,难得有此见识,也不枉萧先生数年教导。”
种师道手捋胡须老怀甚慰,却未发现,他刚一提到萧先生,少年立马苦了脸,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堪忍受的惨状。方才的神气活现,顿时蔫了下来。
“先生博学多智,经天纬地之才。孙儿愚钝,所学还只是皮毛。”
“呵呵,也不必妄自菲薄。”
种师道望着少年不由乐了起来,他这个孙子不论是心胸气度,还是眼界见识,早已让萧先生满意得不得了。奈何萧先生是个冷性子,行事严厉从来不假颜色。
“秋闱将近,萧先生已提前去了长安,你收拾收拾也动身吧。”
“啊?”
一想到萧先生在京兆府等着他,种彦崧顿觉头疼无比。
却在此时,一声女子凄厉的呼救,打破了华严寺的宁静。
佛门圣地,夜半传来女子呼救,怎么想都透着怪异。种彦崧略略分辨了一下声音来处,当即一敛身形快步助跑,飞身跨出护栏,落向不远一处屋脊。
只见他身似灵猿,在连片的屋宇之上,纵跃如飞,如履平地。
寺内,一处修竹掩映的小院。
室内,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满脸暴戾,赤裸着上身,单手抓住一名女子的头发,使劲儿地往门外拖。而女子衣衫凌乱,惊恐无助的双手乱挥。
房门外,还有两名男子,此时面带慌急,正不停地催促行凶男子。
“快走,快走。”
显然,女子的呼救让事情败露,他们不得不放弃女子赶紧离开。此时两人心急如焚,再耽搁片刻,等寺内僧人赶来,恐怕是不容易走脱。
“他娘的。”
行凶男子骂骂咧咧,很是不甘心,悻悻地踢了女子一脚。转过身,抓起地上的衣服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身淫笑说道,“等着爷,下回再找你。”
女子紧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眼里充满绝望惊恐。
“呵,还想走?”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