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给整个院子都穿了层白色的棉衣。
苏知鸢穿着嫩粉色的褂子,身上披着水红色的大氅,
头上的红色山茶花在一片白的院子里尤为显眼。
伸出手去接天上的落雪,抬着下巴露出那张带着稚嫩的小脸。
像是画匠想象出来勾勒的画作,过分夸张精致的眉眼也只能通过笔尖落在纸上。
前提是她没有撅着屁股用脸在雪上“犁地”的话。
少爷哥哥家的雪是软的,牙齿也没有哒哒哒哒。
压在雪上一路翻滚撞在了封沉脚边,爬起来伸长的脖子龇着一口小白牙。
“没有哒哒哒哒”
脸上挂着雪,也就一双眼睛能看了。
封沉不懂哒哒哒是什么意思压着眉询问“什么是哒哒哒”
伸手拍拍她身上的雪。
顺子拿着扫把站在身后倒是明白,应该是冷的牙齿哒哒哒。
苏知鸢模仿前年冬天牙齿哒哒哒的模样,脖子缩在一起,双手塞在袖子里,两只小短腿开始颤抖。
阿娘说那雪就是坏蛋,摸了会痛,头痛脚痛,所以一到下雪她就不能出门。
可是哥哥家的雪不一样,就算出门牙齿也不会哒哒哒的响,而且摸了雪也没有痛。
拍雪的手一顿。
汤婆子塞在小姑娘手上,把大氅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整个人被一尺厚的兔毛包着。
水汪汪的眼睛配合眨巴两下,还真像是兔子成了精。
“你后都不让你牙齿哒哒哒”
牙哒哒碎了,可就啃不动骨头了。
堆了一夜的雪最厚的地方都可以和苏知鸢脑袋上的红色山茶花齐平了。
顺子带着几个家丁扫了一个时辰才把路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