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他干了最丢人的事情,居然欠束脩呢……”
“……”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议论,像两道对撞的海浪,将现场的氛围又撕扯成了碎片。
曹嘉杰的腰杆又挺直了。
他一指邓茂实,招了招手道:“你,上前来说话!把你所了解的,都一一说给学子们听听,也好让他们引以为鉴!”
邓茂实五十来岁了,比之曹嘉杰的年岁要大出不少。
此时闻唤,亦像被招呼到的小狗狗儿,哈着腰,颠着小碎步,堆着谄媚的笑脸,走上前来。
看得舒泰又吹起了喝倒彩的哨音。
看得沈允又轻踹了一脚自家的小厮。
小厮扯起嗓子就嚷嚷:“瞧你的人品也不怎么样啊?哈巴狗儿似的,你还像个为人授业解惑的夫子吗?”
“哈哈哈,哈巴狗儿?好形容哦!”
笑声成片,邓茂实的身体僵了僵,但腰身却又更低了些。
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要是能讨好了曹侍郎,那才是他飞黄腾达的开始!
在金银财帛和前途面前,这些算个屁!
接受到曹嘉杰的示意,邓茂实这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焕。
大声道:“这个林焕,三岁至六岁时的确聪慧,且记性与悟性极佳,背书及解题都是全召溪县最棒的一个!”
“但是他没有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天赋,他开始胡作非为!”
“把老夫的笔扔进茅厕;把青涩的野果涂抹上墨汁骗其他同窗吃下;把同窗的书本藏起来……”
“爬到树上掏鸟巢;爬上屋顶揭瓦片……三不五时就欺骗他家的长辈们,拿到银钱就胡乱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