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杨泉猛,“便由副都尉来行刑吧。”
杨泉猛愣了愣,不敢拒绝。
祁鹤安并未说话,沉默着解开腰封,将冬衣褪至腰部。
杨泉猛视线落在他背部,倒吸一口凉气。
萧令宜的方向只能看到他身前,可却也能看到数不清的伤痕。
新的叠着旧的,深的叠着浅的。
最惊人的当是左胸上的一道手指粗的刀疤,即便是不懂医术之人也能看出,这疤再靠左一些,便会插进心脏。
萧令宜放在扶手上的手轻颤。
透过这些,她仿佛能窥见祁鹤安在北境的那七年时光。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但半晌后,她仍垂下眸,“行刑。”
他痛了七年,她又何尝不是。
昨晚的一席话,到底伤到了她。
鞭子破空的声音尖利,抽在肉上却有闷响。
一声一声,砸在萧令宜耳边,心上。
行刑,也是有讲究的,有轻有重。
可当着太后的面,杨泉猛不敢放水,每一鞭都是实打实的。
八十鞭,他手都快麻了,可祁鹤安却硬是一声没吭。
他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声真男人。
行刑完毕,祁鹤安身子一颤,终于软了下去,用手撑着地才不至倒下。
杨泉猛下意识想去扶,却见太后起身走来,他连忙退到一旁。
萧令宜经过祁鹤安身边时,脚步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