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直到午后才醒来。
从军多年,纪律严明,睡到午后对祁鹤安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见他昨夜真的被萧令宜气得不轻。
祁鹤安坐在床沿发了会愣,然后洗漱换好衣服打开了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祁鹤安抬头扫了一眼,然后走到院中的树下,抬起脚猛踹了一脚。
稀疏的树叶中蓦地掉下一个身影,四脚朝天狠狠砸在了地上。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暗卫敢打扰爷爷。”宿辰骂骂咧咧道。
他正呼呼大睡,一时不察,顿时摔得眼冒金星,
等他眼前的金星散去,一抬头,就见祁鹤安正垂眸看着他,一言不发。
宿辰一个激灵,连忙道,“哎呦,都是我这不长眼的没看到侯爷起床,侯爷别跟我一般见识!”
祁鹤安没有理会他,视线正落在他身侧的书本上。
那本书是随着宿辰一起从树上掉下来的,封面上是极为正经的上京杂谈四字。
一阵风吹来,扉页被吹得乱翻,最终停在一张有着绘图的页面上。
图上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正交叠在床榻上,衣衫凌乱,姿势古怪。
画风虽粗糙,但却很传神,起码祁鹤安一眼便看出画上的人在干什么。
宿辰大惊,他家侯爷哪儿都好,唯有一点,就是禁欲。
他自己禁欲还不算,还非要让手底下的人和他一起禁欲,美其名曰:连欲望都控制不住的人与废物没有两样。
因此这种画册若是被他发现,是要挨罚的,所以他们才在外面包了个正经书的书封。
他连忙伸手合上书本,谄媚道,“侯爷您怎么不叫属下伺候,属下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