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的理智终于回到了脑海,祁鹤安动了动麻木的脚,转了个身。
正是回侯府的方向。
宿辰松了口气,连忙跟上。
两人披着月色回到侯府,沉默地走在青石子路上。
这里原就很安静,祁莲走后,整个雕栏画栋的庭院更是死一般的寂静,像一座空荡荡的牢笼,将他困在里面。
回到卧房,宿辰问他,“明日可要为侯爷准备朝服?”
祁鹤安连鞋子都未脱,随意躺到床上,侧身面对着里侧。
“不必。”
在揭开这一切前,他要先见萧令宜一面。
次日。
萧令宜上早朝时,看了一眼武将最前方,那里依旧空着一个位置。
她不由走神,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另一边,祁鹤安拿着那两封信出了侯府。
若说这个世上有谁最熟悉先帝的笔迹,那除了他生前侍奉起居的太监别无他人。
宣德年间的大太监张全。
自新帝登基便告老隐退,如今正住在京中养老。
祁鹤安已是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带着人直接闯入张宅,一边将刀架在张全脖子上,一边将折去隐秘内容的信伸到他眼前。
“本侯问你,认不认得这上面的字迹。”
他本以为还要威逼利诱一番,没想到张全只是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正是!”
“……你不需要仔细看看?”宿辰在身后疑惑道。
张全看了眼脖子上的刀,咽了咽口水,“不用,先帝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字迹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了,一眼便能认出来,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