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耳边听着她急切到变了调的声音,硬生生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流血的手上挪开。
他盯着萧令宜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商景和她并不相似的面容。
“他不是你的孩子,对吧?”
萧令宜眉头皱起,却抿唇没有回答。
倒是商景骤然激动起来,“你胡说什么呢!朕怎么可能不是母后的孩子!”
乌苏伸手蹲下轻拍他胸口安抚,却并没说什么。
商景本来很愤怒,但看萧令宜和乌苏的神色,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嘴唇动了动,两行眼泪流下,却再不开口说话。
萧令宜心疼得别开眼,她本想永远不让他知道这件事的。
当年他的母亲是地位卑下的妃嫔,生下他便撒手人寰。
彼时她已入宫两年,在外人眼里是个不得宠又无所出的皇后。
萧令宜嫁入皇宫后,觉得自己做了商渊帝王路上的垫脚石,心灰意冷。
商渊也并不强迫她,但他担忧萧令宜只担个皇后虚名,来日会没有倚靠。
于是便将长子商景送入她的宫中,对外称作是皇后嫡子,一直以来也加以宠爱寄予厚望。
外人不知晓皇宫内的事,尚好糊弄,但宫里许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商渊虽然下了封口令,但难保不会有人无意间提起。
所以萧令宜并不想去探究祁鹤安是怎么知道的,她加重语气道,“可他是我亲手养大的,宛如亲生。”
祁鹤安嗤笑一声,“宛如亲生?你对真正亲生的孩子都能那样狠心,却对这个与你没有半分关系的孽障关怀备至。”
“说到底,不过是我比不上他的父亲在你心中的地位罢了。”
祁鹤安虽是带着笑,眼神里却是彻彻底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