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低沉,“景儿,它不是孽种,它与你一样是母后的孩子。”
商景眼泪更加汹涌,却大声怒道,“那怎么能一样!难道来日儿臣要叫它弟弟妹妹吗!岂非混淆皇室血脉!它的父亲想杀儿臣,您却要生下它!还将它与儿臣相提并论!不是孽种是什么!”
“儿臣知道母后与父皇感情不深,所以母后与太师……儿臣不敢阻拦!可是容忍这些已是儿臣的底线了!母后不要太过分了!”
他到底年纪不大,上一秒大喊大叫,下一秒又拉住萧令宜的手哽咽:
“母后,儿臣求您了,只要您不要这个孩子,儿臣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可不可以?”
看着他哀求的眼神,萧令宜一阵心痛,却仍旧慢慢把手抽了出来。
“对不起,景儿,母后不能答应你。”
商景感受着手中温暖的手掌抽离,终于崩溃。
“儿臣如此求您,您都无动于衷,是不是在母后心里,儿臣并非亲生,根本比不上这孽种与太师的地位!”
“既然如此,他们来日总会凌驾于儿臣之上,儿臣那日就该命禁军以刺杀皇帝的罪名将太师就地正法!”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商景的头蓦地侧向一旁,脸颊瞬间泛红。
“哀家暂且先不论你的书是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萧令宜收回颤抖的手,用力吸了两口气。
“你既然不信任哀家,那哀家会退出朝堂,从此不再垂帘听政,还政于你,如此一来,即使哀家偏心,一个无实权的太后也不会对你这个皇帝造成什么威胁,如此你可还满意?”
这是商景从小到大萧令宜第一次动手打他。
不能说不失望。
萧令宜自认为对商景无愧于心,她能接受他年少不懂事,却无法接受他怀疑她会动摇他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