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言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下情绪。
“臣还是担心,若是常人有此药方自然无虞,可太后您怀有身孕,万一……”
萧令宜打断了他的话,“沈尚书,这个世上没有毫无风险的计谋,这个道理哀家相信你懂。”
沈则言哑口无言。
是了,他是关心则乱了。
一时沉默中,商景清脆的声音响起,“有药方?那母后为何不公布这个消息呢?”
“那些得了病的人很惨,若早一日有药方,他们便少受一些苦,也会少死一些人了。”
沈则言下意识看向萧令宜,想知道她会怎样与商景解释此事。
却见她摸了摸商景的头,“景儿,有风险,必然就会有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商景还是不懂,“可被感染的人真的很可怜,儿臣看奏章上说,他们会浑身发痒,呕吐,然后越来越虚弱直到死去……”
“你有怜悯心很好,这代表你以后会是个为民的好皇帝,但你要清楚,带来这一切苦难的人不是你,你要做的就是用最小的牺牲平息这一切,若控制不好你的仁慈,那么你更适合去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而不是帝王,明白吗?”
萧令宜的声音平淡又残酷,却是通透到了极点的一番话。
商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还需要消化这番话。
沈则言则是钦佩地垂下眸,这一切,都已在萧令宜的掌控之中。
他只需要做她手中的武器,忠诚地执行她的命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