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既已猜到一切,没有了利用他仇恨的机会,江浸月也懒得再在他面前伪装了。
她扭头吩咐了几句,随后有士兵抬进来一个高大的架子。
借着门口的光,祁鹤安看清那架子上都是军中常用来逼供的各式刑具。
江浸月伸手拎起一条足有两根手指粗的鞭子,用力朝祁鹤安身上招呼了两下。
只是她不擅武艺,力气也小,只不过留下两道红痕,让祁鹤安皱了皱眉头罢了。
江浸月面无表情地将鞭子递给身边人高马大的士兵。
士兵将鞭子浸在一个坛子里,拎出来时,带出一阵酒香。
下一秒,鞭子破空声响起,祁鹤安胸前的黑色中衣应声破裂,皮下绽出一道血痕,鞭子上带的酒液沾上去,如火灼般剧痛。
祁鹤安闭目咬牙,却是一声未吭。
江浸月在不停歇的鞭声中拍了拍掌,“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只是不知道,我将你打的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后,带着你出征,将你捆在帅棋下时,面对昔日同袍,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江浸月的笑容很美,却像毒蛇吐信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即便你能忍受屈辱,但他们若是看到曾奉若神明的将军如今成了这幅样子,他们会怎样?是呆滞?屈辱?还是害怕?”
不得不说,这疯女人对人性理解得很透彻。
她这番话的的确确说在了祁鹤安的痛点上,他蓦地睁眼,那双黑沉的眸子发红,仿佛有烈焰在其中跳跃。
捆缚住他双手的绳索剧烈作响,他的身子也随之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