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安体弱,扶着崖壁之上的白石雕栏眺望燕子坡,神色怅然。
刘昭钦欲言又止,小声安慰兄长......
老沙弥跟宋微辞都在。
香火袅袅,黄昏夕光,橘色明黄,暖人侧影。
徐清刀以为对方是来送别的,上前行礼,致谢时,老沙弥双手合十,道:“恐怕不至于让徐捕头就这么走了——且听听宋姑娘的来意吧。”
所有人都侧目看去。
啊?
徐清刀忽然眼前一亮,朝宋微辞作揖行礼,“宋姑娘,可是这个案子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其他人听着这话就奇怪。
徐清刀也算是调查过诸多凶案的人,虽说是第一次没有县令大人在场,他单人抗事,但也不必这么在意一个非官府中人的看法吧。
尤其还是一闺阁女郎,名不见经传。
只是因为对方看似出身显贵吗?
今日入山的人不在少数——说来也怪,明明凶案之事风声鹤唳,理当人烟禁绝香客稀少,未曾想最近两三天入山之人更多了,不乏一些好事者,尤是年轻公子为罪。
到底是那猎奇之心压过了恐惧,就算带着护卫也要来看看稀奇。
宋微辞本就招人,众目睽睽下,她此时手里捏着一张纸钱,金箔明黄,在折纸钱,闻声看向徐清刀,在黄昏光辉中,道:“不过有几点好奇,因徐大人此前嘱托若有相关案情悬疑线索,可上报,是以想求问,若能相助案情真相,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实在妥当,半点不予官府丢面儿。
徐清刀反而愧疚了,“宋姑娘请说就是了。”
“人是在前天被杀的,这些估计徐捕头也都查清了,尸体也是老陈埋的,只因他以为凶手是自己的而且,且确实,他的养子的确跟丽娘有过接触跟冲突,丽娘挠过他的脖子,留下了指甲伤痕,至此一切线索跟证据都指向这两父子。”
“别的,我也不甚清楚,但不管凶手是不是这俩父子,有其他线索可以提供。”
“第一,丽娘为什么独身上山,按理说一介女流,且年纪轻轻,姿容不俗,且富有钱财,又是能掌管布行的精明人,不可能如此莽撞且大意,除非两个原因,其一是她认为如此上山可显诚心,祈福有子,菩萨会给予怜悯,尤其是走艰难且危险的燕子坡,更容易打动菩萨,虽然本地也没有这种说法,但求子心切,若走此偏门也可以理解。其二是她与人约定好在山中相见,有人接应,所以她不怕。”
徐清刀皱眉时,仵作走了出来,道:“第一个可能可以否决。”
老沙弥疑惑,“额,确实没有这种说法,但为何如此坚决?”
刘家人本来看大局已定,虽然他们压根不在意到底是谁杀了丽娘,但也不愿意有什么变故,所以对宋微辞这边横出一节有点不满,像那几个倚老卖老没什么规矩的老头儿顾不得对宋微辞身份的顾忌了,其中一人不客气道:“小小女子休得胡言,调查案子是官府的事,你一介女流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你....”
铿!
一把刀锋出鞘直接横叉在他身前。
那刀锋刃尖就在他靴子咫尺之距。
一群人吓了一跳,那老头踉跄着往后腿,一屁股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