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让人带走入狱,再做打算。
但有一人被带走时忽看向宋微辞,问了一个问题。
“宋姑娘,我与他计划之时,其实都没盘算到你会介入这么深,也因为你的介入,我与他不得不随机调整策略,原本按照计划还需要两三天才会布置完成,今日这般已算是匆忙了,时也命也。”
“但我很好奇,您今天捏的那只纸鹤烧给了那个孩子。”
“只因为觉得他最无辜吗?”
他有恨,但无悔,只是介意,介意自己会被审判。
宋微辞这样一个主导了案情调查让他满盘皆输的局外人,在他看来是有资格审判他的。
这让他有点怅然跟不甘。
孩子,那个孩子,可能是他最恨的。
可偏偏这世人都能以此来降罪于他。
谁料宋微辞未曾拿孩子无辜来苛责他,看了他一眼,“不,是烧给你的。”
觉得孩子无辜,那是她自己的事。
跟这人无关。
纸鹤,也确实不是给孩子的。
此前她在香炉鼎假意结束案情时说他无辜,也不是假话。
刘昭安错愕,曹拂狸亦看向她。
“肺痨病症是长期的事,一点点衰败体魄,五脏六腑衰且躯体瘦,你那病症,内脏衰败过甚,体表却还好,所以我一度怀疑你的病情其实并未那么严重,又反复得知你确实病重,可见是短期内骤然加剧——我猜,你原本病情好了许多,那位名医可能已经替你挽回了几分生气,但你发现了丽娘的秘密,于是做了如今这样的选择,是吃了一些妨碍病情的气力猛药,以做谋杀准备吧。”
这谁能想到呢?
若非她细腻,观算人心,也想不到刘昭安竟会....宁可妨碍寿数,放弃多年苦求的健康,也要报复人。
刘昭安错愕后,又笑了。
好像看到了懂自己的人。
老沙弥叹气:“施主,值得吗?”
“爱人先爱己。”
他如此感慨,也觉得菩萨是这么劝人间凄苦者的。
刘昭安:“其实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就是觉得太寂寞了。”
“活着,太寂寞了。”
“这几日,叨扰连累贵人您,也麻烦了菩提院诸位师傅跟县令大人,十分歉意。”
“作为回报,我会将那些个吵闹的伥鬼一并带走,也算为这骊山做些荡涤脏污的贡献吧。”
宋县令反应过来,厉喝:“立即差人去找刘家人!”
可惜。
宋微辞正发怔,刘昭安一笑,从衣内猛然掏出一把匕首。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