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百无聊赖的又待了半个月,直到袁小狗双眼通红的走进门来,才让他心头不由得一突。
“你哭什么?济州……城破了?!”
袁小狗咬着牙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只是探听到消息,敌人把济州周围的一些郡县洗劫了,将成堆的尸体丢到黄河,污染了城里的水源,再这样下去,恐怕……”
凌晨心烦意乱的说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娘舅一家住在临淄的高义县,都被这群畜生杀了。”
凌晨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向袁小狗,袁小狗红着眼睛沉默着,低头不再说话。
凌晨皱眉沉思了很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其他人……也有亲朋遇害吗?”
“老闫的两个叔叔全都遇难了,手底下的兄弟,也都有一些亲朋故旧被害。”
凌晨听罢,起身走到门口,双手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乌泱泱的人群,个个神情激愤,咬牙切齿,领头的闫改之头戴孝布,低头跪在地上。
凌晨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已经明白了手下们的意思。
“你们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两万残忍凶狠、训练有素的军队吗?”
“知道……”
“你们知道这一去,很有可能全都死在山下吗?”
“知道!”
凌晨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问道:“我说进,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也要给我毫不犹豫的跳!我说退,哪怕前面是孤身一人的晋国皇帝,也要毫不犹豫的退!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
喊声震天!响彻山林!惊飞林鸟!
“点齐人马,跟老子下山!老子要让这群狗娘养的有来无回,把他们的脑袋统统插进地里当肥料!”
安坐林间堂,春静沐暖阳。
趋吉避凶祸,几闻民庶殇。
岂能欺凌弱,畏首而惧强?
奋然提虎豹,挥戈向豺狼!
留下十几个人守山寨,凌晨带上整整齐齐的650人,径直冲下山来。不过,他并没有去济州,拿这么点人跟围困济州的敌兵拼,显然是缺心眼,能让他们乖乖退兵的办法只有一个——烧粮毁船。
只有危及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才会放弃进攻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