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舟静坐在圆凳上,神色冷峻,听完陈情,眉头紧锁,久久未语。
这些年,段晏舟虽听闻倭寇在海上劣迹斑斑,却多是肆虐周遭小国,哪曾料到竟已在自家海域嚣张到这般地步。
往昔,福建递上来的奏报,不过是些看似疥癣之疾的“小打小闹”,如今细究,十有八九是沿海部分官员贪生怕死、被利欲熏心,早早与倭寇暗通款曲、狼狈为盟,虚报瞒报所致。
说不定,过往所谓“水贼”犯事,压根就不是寻常海贼,极有可能是安王余孽在背后操弄,妄图搅乱沿海安宁,以谋不轨。
难怪,这么多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原来是早跑到海上去了。
段晏舟目光落在跪地的阿秀身上,思忖片刻,沉声道:“我可派人送你入京,你可愿面圣陈情?”
阿秀身子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却很快被决然取代,她咬着下唇,稍作停顿后,重重点了点头,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却透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只要能为村民和爹娘报仇,阿秀什么都愿意做。”
言罢,她伏地俯身,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