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档头?某,秦州李氏管事,李正!”坐在楚天右手侧的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向他扯了扯嘴角。
“蜀州赵氏,赵行。”坐在楚天左手侧,蓄了一缕山羊胡的男子目光冰冷的盯着楚天。
“幸会,幸会!”楚天就好像生平第一次听说秦州李氏和蜀州赵氏的名号一样,满脸是笑的向两人举起了茶盏,分别敬了一下。
李正和赵行冷笑一声,端起侍女送上的茶盏,目光不离楚天的面孔,大口大口的将茶水喝得涓滴不剩。他们从码头一路赶到乢州城,又赶来乢山书院,这一路上也的确是口渴了。
楚天端着茶盏,笑着将茶盏凑到嘴边。他的瞳孔突然一凝,手指将茶盏旋了旋,借着天光瞥了一眼绿莹莹的茶水,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小口。
茶水入口,香甜轻滑,的确是好茶。
楚天眯着眼睛,用舌尖将那一小口茶水在口腔里仔细的琢磨着,茶水依旧是香甜馥郁。他笑了笑,用牙尖咬破了一小块皮肉,一缕鲜血流了出来,混入了茶水中。
原本香甜的茶水,就突然多了一丝奇异的香味。
很淡,却很隽永,很轻,却很绵长,好似陈年的酒酿,慢悠悠的沁入了每一个味蕾,顺着舌头上最细小的血管,慢慢的扩大它侵入的范围。
楚天‘啊呸’一声,将喝进嘴里的茶水吐在了茶盏中,他重重的放下茶盏,轻蔑的冷笑着:“乢山书院好大的名声,原来这般小气!这么寡淡的茶水,也好意思用来待客!还没有乢州城二麻子摊子上的大碗茶来得浓烈,都什么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