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摇晃。
很有韵律的摇晃。
耳边传来了风声,很苍古的风声,很奇异的风声。
风声沉甸甸的,楚天从未听过如此有质感的风声。不像是空气在空气,而是好像密度极大的液体在翻滚,在咆哮,在呼啸着向前压来。
身体受到很沉重的压力,沉重到楚天都难以抬起手臂、睁开眼睛。
也说不清这压力是来自肉体还是灵魂,总之浑身沉甸甸的,每个细胞都好似在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碾压,眼皮好似涂了胶水一样黏在一起,他极力想要睁开眼,但是用尽了力气,眼皮也无法动弹半点。
风继续吹过,‘捶打’在身上,很沉重。
没错,风给楚天的感觉,是‘捶打’,而不是‘吹打’。这风太结实、太厚重,沉甸甸的砸在身上,砸得皮肉都疼痛难当。‘嗤’的一声,楚天听到了布帛的碎裂声,这是他身上的衣衫承受不住强风的吹袭,居然被风劲撕裂了。
浑身都难受,难受得让楚天想要吐。
拥有一种极其巨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碾压了过来,每个细胞,每一寸肌体,五脏六腑,脑髓骨髓,乃至周身气血都被压制得厉害。
甚至经络中已经宛如实质的剑芒,在这股压力的碾压下,也好似铁砧上的粗铁锭一样,被一分一毫的捶打着、敲击着,体积在不断压缩,而且变得更加的精纯精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