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哼令南风亡魂大冒,这声冷哼得意之中暗藏凶戾,来者不善。
待他转身回头,那人已经反背双手,自书架后踱了出来。
“是你?”南风眉头大皱,此人他是认得的,不是旁人,正是玉清宗掌教弟子岩隐子,时隔两年,岩隐子的身形样貌并没有很大变化,只是神态与当年不同,虽然还是那么倨傲张狂,却多了几分阴骘的沉稳。
“很意外?”岩隐子笑问。
笑分很多种,岩隐子脸上的笑意满是嘲谑,兼具阴狠的冷笑和得意的嘲笑。
南风没有立刻答话,他本在斟酌转身逃跑对否可行,但是听到外面传来的几声破门声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除了岩隐子,还有其他人埋伏在这里,跑不掉了。
岩隐子并没有立刻冲南风动手,而是随手自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籍低头翻阅,“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两天,本以为等不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来了,你的运气不太好,若是晚来个把时辰,我们就回山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南风问道,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此话当真不假,他之所以挑初更动手,是考虑到了三更半夜,皇宫里的守卫会更加森严。
岩隐子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拿出火捻子点燃了其中一张木桌上的残烛,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翻着那本书籍,“九州字典,你是冲它来的吧?”
南风不接话。
岩隐子又道,“甲骨文字现在没人读的懂了,想要译出天书的内容,只能借助说文解字的九州字典,而九州字典只有皇家书库才有收录。”
“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南风说道,岩隐子等人在这里等了两天,这说明他去凤鸣山求医一事已经泄露了,岩隐子等人知道他有天书在手,于是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逮到那疯狗不曾?”门外传来了叫嚷。
“在外面候着。”岩隐子冷声说道,言罢,笑着看向南风,“还记得此人吗?”
南风没有接话,先前的那声叫喊好生愤恨,不是旁人,正是被他利用公输要术栽赃嫁祸了的扈隐子。
“不是每个人都似我这般大度的。”岩隐子合上那本书籍,正身过来看向南风,“现在想来,儿时的那些睚眦当真算不得什么,有些事情也怪不得你,当初若不是我年轻强势,欺压于你,你也不会气急报复。”
南风隐约猜到岩隐子想干什么,这是最为常见的先软后硬,目的自然是要他交出龟甲天书,对于岩隐子的这番说辞他自然不信,小时候喜欢谁,长大了可能就不喜欢了,但如果小时候讨厌谁,长大了也肯定接着讨厌。
见南风不接话,岩隐子又道,“六隐子,你俗家名字应该叫南风吧,你也是个聪明人,咱们做个交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