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赶紧起来,起来说话!”宁子明受不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给自己行大礼,赶紧伸出手去搀扶。
老药师温抹却不肯立刻起身,又挣扎着给他磕了个头,红着眼睛道:“徒儿知道师父志向高远,不贪图财货,也不喜欢被女人拖累。但密羯部却不能受了师父的大恩,却什么回报都没有付出。况且我家教主也说过,只要师父有所需,我密羯部儿郎单凭调遣。此去辽东,沿途风险重重,不如就让我密羯部派出几百儿郎,一路护送师父直达营州!”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宁子明被吓了一跳,苦笑着连连摆手。
自己跟两位哥哥,一位嫂子扮作商贩潜往营州,也许还有机会跟“父亲”偷偷见上一面。如果带着数百密羯部武士大张旗鼓地杀过去,恐怕没等父子相见,就的被临近的契丹大军,给杀个片甲不留。
“师父是担心我族儿郎不肯听从号令么?”老药师温抹不知道宁子明要探望的人是后晋亡国皇帝,跪在地上,固执地补充,“师父大可放心,徒儿我亲自带队,保证令行禁止!”
“真的不可,为师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身边跟着一大堆人!”宁子明无奈,只好摆了一次师父的架子,严词拒绝。“你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快去帮为师准备些干粮,明天日出,为师就上马启程!”
“是——!徒儿遵命!”老药师温抹不敢顶撞,带着满腔的遗憾与困惑答应。
第二天早晨给宁子明送行之时,他却又把十几车礼物和五十名做商队伙计打扮的汉子,硬塞了过来。唯恐宁子明开口拒绝,不待任何人发问,就抢先说道:“我部最近一段时间,伤患颇多,急需去辽东买些人参虎骨之类,给病号们滋补。刚巧师父也要去营州,不妨让他们跟在身后做个伴儿。一来可以壮师父行色,二来,万一师父需要微服潜行,有他们在,也方便藏珠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