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他已经大仇得报了,唉——!”韩德馨叹了口气,缓缓坐倒。“全须全尾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咱们三个。咱们哥俩如果死在了郑子明手里,他,他就彻底安全了!”
“他,他……”耶律赤犬抬起手,用力在自己的头发里插来插去,“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马延煦一定会死!万一姓马的逃了出去,肯定要追查是谁走漏了消息。届时,没咱们哥俩罩着他,以他的小样……”
“姓马的不死,今后也没机会再领兵了。更没机会再管到他头上!”韩德馨惨然一笑,道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凭着对郑子明本人的能力,以及李家寨一众乡勇之战斗力的认识,韩德馨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马延煦昨夜在劫难逃。即便趁着夜色的掩护杀出重围,能带出去的人马,也不会超过十成中的一成。而在马延煦葬送了九成以上弟兄之后,萧拔剌手里的军令状,即便再不管用,也无法再被当成一张白纸。更何况此刻大辽国的朝堂上,还有那么多契丹贵胄,对马氏父子虎视眈眈!
所以,于公于私,卢永祥此刻逃走,都是一个上佳的选择。三人的临时同盟,是建立在有共同的仇人这一基础之上。仇人万劫不复,同盟自然就失去了继续存在的必要。更何况,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活人早晚会泄漏口风!
“唉——”知道自家弟弟所言没任何错误,耶律赤犬松开手,仰天长叹。
“唉!就看那郑子明怎么想了!据我判断,他不是个好杀之人。杀光了咱们,对他也没什么好处!”韩德馨也陪着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期待补充。“不过,咱们哥俩受些折辱,恐怕也在所难免。叔父,叔父他,当日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唉——”耶律赤犬继续大声长叹。
于今之际,除了继续等下去,还有什么办法呢?上一回,郑子明是看在自己和弟弟手足情深的份上,给了哥俩一条生路。这一回,即便他念在兄弟两个暗中通报消息份上,再次高抬贵手。恐怕,也不会一点代价都不用韩氏家族支付吧!
希望他的胃口不会太大!
坐困愁城,兄弟两个每一息时间,都过得痛苦不堪。好在老天爷慈悲,没等二人愁白少年头,就把卢永祥又给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