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洛辰不会退缩,两位长老亦是怒目相视,这样的沉寂足足持续了一罗预的时间,最终二长老还是退了一步,说:“既然如此,洛辰,再说一遍你的条件吧。”
意料之内的,洛辰淡淡的说:“很简单,坤叔卸任家主之位,因为曾经与毒师派合作的原因,暂时软禁,直到我能确定他不会再与毒师派勾结为止;另外,家族重出江湖,按我的计划逐步深入西方战事,稳定民心,拿回天下第一家的名号。同时,联合药师派,或者是那些向往和平的毒师,共同抵御这些引起江湖争端的人。”
五长老几乎不假思索:“放肆!”
这几条无论哪个都是家族底线,一个小辈勒令家主退位并且被软禁,如同笑话;家族重出江湖面对未知的敌人,很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同样是笑话;至于最后一条,联合药师派还可以允许,联合毒师,那更是会沦为整个江湖的笑柄。
五长老正欲接着说,却被二长老拦了下来,眼中竟还有些期待,说:“洛辰,你应该知道,这些事别说是你,我们也决定不了,而且就算我们同意,族人是否愿意听你调遣,又是一个问题。”
二长老在逼洛辰,他要看到洛辰最后的底牌,同样,他期待看到这个底牌,他绝不相信,那个被四长老独上性命保护的人会这样无的放矢,而洛辰亦没有让他失望,说道:“我的确没有这样的资格,可它有!”
说话间,只听一道破空声,一道模糊的影子从两位长老中间迅速飞向后方的墙壁,只听“叮”的一声,墙壁爬出数道裂痕,而这裂痕正中,正是那一柄多少年未曾在江湖上出现过的白龙剑。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洛辰脸上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然,从走入家族到现在,事件的发展与他的预想几乎相差无几;洛乾脸上是骄傲,尽管他早就知道洛辰已经成就白龙,可每次看到这柄白龙剑出现,他的脸上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洛坤则是诧异得合不拢嘴,他怎会想到,白龙就这样出世了,无声无息中;洛邪则是木然地盯着那柄剑,他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白龙,那个象征的战无不胜的白龙,真的出世了;五长老亦是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白龙剑,那是真的,象征着持剑者说的话,无须与任何人商量便可直接在洛家宣布,而家族中任何一人,也会用生命去贯彻;二长老是最平淡的了,微笑,是的,如他刚才说那句话一般的表情,只有微笑,洛辰此次回来提出这么多家族难以接受的条件,态度如此强硬,便让二长老预感到,白龙出世了。
也是二长老率先反应过来,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地,头向洛辰底下,铿锵有力地说道:“老朽洛临梦,恭贺大人重出江湖!”
见到二长老的动作,会议厅内众人也效仿着单膝跪地,唯有洛坤瘫坐在地,白龙剑的出鞘代表刚才洛辰所说的一切都会变为现实,无论洛坤是否悔恨自己的行为,但这些终究耗费他许多心血,如今却毁于一旦。洛辰站直身体,尽管跪下的都是他的长辈,连洛乾也在其中,但此时他必须站直,不论老幼,都心悦诚服的尊敬他,这便是洛家白龙。
洛辰说:“我重出江湖一事暂时不要声张。”
众人点了点头,洛辰转过身看着瘫坐在地面上的洛坤:“坤叔,从今日开始,你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日三餐会有人送上,还有你与毒师派合作的内容,劳烦你想一想全盘托出。”
洛坤艰难地站起身,爬上那个让他不舍的首位,无力的坐在上面,这怕是他今生最后一次坐在这个席位上了,满脸写满了颓然。兜兜转转却一无所获,他的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再辩解,在白龙面前,辩解显得无力,洛坤深知这个道理,世间的对错无非是大部分人说的便是对,少数服从多数,这荒谬的道理延续至今,从来如此便对吗?答案许多人知道,但是从不敢说出来,或许向来如此是不对的,可只要欺骗着自己接受那个大众接受的理论,就不会被当做异类孤立起来。眼下正是,白龙的话,从来都是对的,任何人不得去反驳,任何人不得不遵守,可笑的是,有了这个让人仰望的名称之后,那些人做这些反而觉得顺理成章了,所谓大人物的深意,可自身便是白龙的洛辰知道,自己做的事在没有结果之前,不知道对错,他只是在按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行动着,仅此而已,不过是多了一柄白龙剑,身穿白龙袍。
洛坤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擦拭着,这个位置他觊觎了多久,现在离开时就有多么不舍,边擦边说着:“其实,我并不知道毒师派太多的事。我想要家主的位置,他们想要除掉自己的眼中钉。”
二长老一听洛坤果真背叛家族,当即就要发作,却看到洛辰的目光,只能强压怒火继续听。
洛坤继续说着:“我只知道,那个人是吴家中的人,吴家是现在三大毒家之一,这三毒家是上次毒师派落败后组建的,而从那个人口中我得知,寻常毒师只知道三大毒家,却不知道三大毒家之后另有幕后黑手,这三家也不过是他的附属力量。他称呼那人为主上,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话,这个主上恐怕是一名空前强大的毒王。当时吴家那人找上我说此事,我当然是拒绝的,就因为他说他们的主上,甚至可以匹敌以前任何一名白龙大人时,我才动摇接受了。现在看,他的话是有可信度的,四长老的死……全家上下没人察觉到半分异样,我也没从四长老的遗体上看出半点中毒的迹象,可如果说四长老不是中毒身亡,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洛辰面露思索之色,洛坤的话还是可信的,这些事在江湖上鲜有人得知,可洛辰行走多年是了解的。然而洛坤知道的也十分片面,根本没有接触到暗线核心,也不难理解,谨慎的毒师派怎么会把自己的底细尽数透露给洛家的栋梁之一,只是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