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笔账,谢云舒在路上就算好了。她一共花了十三块四毛钱,再加上米饭和炒菜的调料,做三十二个人的饭,总成本大约十七块钱左右。
没有五毛钱的利润,但一天稳稳十五块钱,她已经很知足了。
只不过,现在做饭成了一个大问题。家里就一个小阳台,两口锅,要做将近一百个人的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接水就是一个麻烦事。
李芬兰想了一个办法:“把咱们的堂屋也收拾出来,再买两口锅两个炉子,肯定能放开。”
本来就是两间屋,空出来一个屋做饭,娘三个都挤在一个房间里,那是睡也睡不好,住也住不好。挣钱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要是为了挣钱让自己更苦了,那何必呀?
谢云舒抿了抿唇:“妈,要不咱们搬家吧!”
搬家?
李芬兰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否认:“那可不成,搬家搬到哪里去?咱们这可是包装厂分的房子,能住一辈子的!”
她知道妈妈对于这套房子有着特殊的感情,当初爸爸是包装厂的工人,就是在这里结婚然后有了他们姐弟,哪怕阴暗潮湿一年到头也难以见到太阳,可妈妈也不愿意离开。
而且梦中她看到过这座筒子楼最后的结局,九十年代后期,海城发展更加迅速,很多旧房子都拆迁了,拆迁户可以得到房子和钱,所以这里的房子她肯定不舍得放弃。
谢云舒抱住李芬兰一只胳膊,半撒娇地开口:“我只是说可以在对面弄堂找个房子做饭,又没说咱们要搬出去住呀!这里还有我的小床呢,我也舍不得!”
李芬兰捏了捏女儿脸蛋:“你这才做生意几天,又是雇人又是租房子的,到底是挣钱还是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