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筒子楼到机械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谢云舒坐在后面,双手紧紧抓着自行车座位,确实也不好意思去碰人家沈队的衣角。前面的男人羽绒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宽阔的后背看起来像一座小山,她老老实实坐着,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觉。
其实除了去世的父亲和谢明城,她还真没坐过哪个男人的自行车,就算是陆知行的自行车也没坐过。
陆知行就在医院上班,他平时工作很忙,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屈指可数,除了周末回陆家其他时候连供销社百货大楼也没去过。
就算是回家,也是一个人一辆自行车,各人骑各人的,她倒是见过陆知行不止一次带着周新月出去,而且理由也十分理直气壮。
因为周新月十几岁就经历了那种苦难,所以她可怜她不幸,她不会骑自行车,陆知行只是为了帮她。
一个帮字,人人都赞美陆家高风亮节知恩图报,她若是计较,那就是心胸狭窄无理取闹。
可惜,帮人帮到床上,陆家也算得偿所愿了吧?
想到这里,谢云舒必须承认她没这么大方,看到周新月和陆家人倒霉,她高兴的过年都多放了好几个鞭炮……
“一会到了机械厂,价格你不用管,我会和他们交涉。”
沈苏白淡淡的嗓音从前面传来,顺着冬日的风落到谢云舒耳朵里:“保守估计应该是一千七百块钱左右,如果顺利能压到一千五百块钱,或者你理想的价格是多少?”
一千七已经是非常非常理想的价格了,谢云舒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沈队,都可以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