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屿已然了然,必定是这猴子输不起,跑去跟子桑告状了。
不过子桑人美心善,必定不会草菅人命。
但此时猴仗人势,赵玉屿发丝被扯得生疼却不敢揍它,只得捂着发髻垂首解释:“神使大人明鉴,小女并非故意伤害神猴。只是今日去内殿例行检查时,发现可疑行迹的黑影在神殿游走。小女担心是有人要危害神使大人安危,所以便斗胆拿烛台追了上去,又一时受了惊吓,不小心,不小心敲了神猴一下.......还请神使大人赎罪!”
敲?
还挺会用词。
子桑又瞥了眼猴大脑袋上鼓起的那硕大一个包,堪比又长了个头,必定是使了十足的力气,哪里是受到惊吓不小心敲的。
“你虽请罪,但言中所指,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若我怪罪你,是不是觉得不服气。”
见他毫不留情的戳破自己想法,赵玉屿惊异又略带尴尬,心跳如鼓:“小女不敢,只是当时的确是这般想的。不论如何,小女一时惊慌下的确冒犯了神猴,若是神使大人要责罚,也是小女应得,怎敢不服。”
听到这话,子桑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少女,然而此时的赵玉屿低着头瞧不清脸,一只手使出吃奶力气拽着发髻,有些狼狈又倔强的抵抗。
夜色深冷,瞧不清她的神色,却也能感受到她此时的窘迫。
子桑微眯起双眼,敢打他的宠物,还能将向来跋扈的猴大它们欺负到他面前哭诉,对他又几次三番主动献技讨好,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怯懦的姑娘,如今却装作端庄胆小的模样。
子桑忽然觉得有些意思,他将酒壶放在赵玉屿面前淡淡道。
“再打一次。”
赵玉屿:“?”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异地抬头望向子桑。
眼前的少年一只脚踩在瓦片上,手肘压着膝盖,手掌撑住下巴,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正在作怪的猴大,似乎百般无聊:“你们俩再打一次,打赢了我就饶了你。”
他又指了指屋檐外黑如深渊的夜色,声音轻笑如鬼魅:“打不赢,你就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