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呢。”
“今日玉儿姑娘休息,张嬷嬷安排了小女前来侍奉神使大人。”
子桑望向她捧上的衣物:“方才的话是玉儿教你的?”
宋解环坦言:“是。”
子桑不再多言,张臂而立。宋解环为他穿上外衣,竹叶衣纹宽袖立领月白衣衫为底,外套黑色宽肩无袖高领马甲,马甲胸前金绣竹叶飒飒风姿,同色金绣竹叶黑底腰封横在腰间,其上扣着一个环链镂空竹枝纹圆金香囊,两袖叠上黑金护腕,收束出飒爽英姿,一扫往常的奢侈华靡,一派干净利落,宛若世家公子。
赵玉屿琢磨着,华贵衣裳多吸睛,但看多了总会腻烦,因此便出了一套休闲款,换换口味。
款式简单,宋解环伺候着这小祖宗穿衣也不至于太过费事,一不小心惹得他不高兴。
果然,子桑对衣裳很是满意。
宋解环又为他束发,这身公子服的发型并不难梳,只要梳个高马尾,插上银玉竹枝发簪便可。
但马尾需高挑才能衬得衣裳更为飒爽,赵玉屿又做了竹叶流苏挑出细辫穿插发间,更显别致雅趣,但这就需要些手艺和心细。
宋解环很少为男子束发,更何况做这些精细造型,虽然已经很是小心,但还是扯到了头发。
看着镜子中子桑逐渐不耐烦的面色,心下愈发紧张,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几经波折,好不容易绑好了发辫,却扯下几根发丝。
看着镜中子桑已经阴沉如水的脸色,宋解环连忙跪下告罪。
“求神使大人赎罪!”
“滚。”
“是。”
宋解环匆匆退下,刚撩开帘子出了内殿,忽而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哨声,与此同时,一道黄褐色的身影骤然从屋檐上跳下落在她肩头,直直将她压倒在地上。
尖锐的怪叫在耳边响起,猴大五爪锋利撕扯她的头发,将她原本高盘起的发髻撕散,生生揪扯下一团长发。
头皮剧痛,宋解环哀嚎不止,哭声伴着求饶声透过晃动摇曳的珠帘传入子桑耳中。
瞧着地上翻滚颤抖的身影,子桑却没有往日的愉悦和快意。
他想,若是赵玉屿,必定掐着猴大的喉咙破口大骂,铆足劲跟它拼了。
忽而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