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十个王八蛋倒下,陈飞龙一点儿也不敢大意,他慢慢地把绿翼蛇聚集在自己身边,直直地看着天空,他相信,躲在天上的某些人,肯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手一动,他从腰带里面掏出了一张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这张面具是他临离开飞仙府之前,花大价钱请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来的。陈飞龙记得,师父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修真界存在着一些庞大的地下帮派,其潜势力并不在十大修真门派之下。其中一个门派的攻击方式诡异,被杀之人的惨状与大荒巨蝗和绿翼蛇造成的死状相差无几,而且,其门人外出时,一律戴着一个一边白一边黑的面具。所以,陈飞龙在临走之前,特意秘密请人做了这个面具,希望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今天,情况有点儿不对头,陈飞龙迫于无奈把面具戴上,期望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刚才,陈飞龙下定决心杀掉那十个道德宗的门人,就是想跟老天爷赌一赌,赌隐匿在半空中的道德宗力量,没有超过相当于两个凝气中期门人的实力。
一个听起来还算顺耳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道友,请出来吧,贫道清虚,率众师弟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陈飞龙的心一惊,人还没见着影子,可是身声却已经传了过来,难不成,来的是个金丹期的修士?也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可以在陈飞龙的视线之外感应到事情的发生。陈飞龙的心不断地往下沉,金丹期修士,那是一个只能仰视的存在,那是一个动辙就可以取其性命于无形的存在,那是一个跟师父一样神通广大的存在,那是一个自己根本不可能对抗的存在。陈飞龙的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把身子缩成一团,尽可能地减少身上气息的溢出,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做对金丹期的人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可心下里,他仍然期望半空中的那些金丹期修士,能够一不小心把他给漏过了。
那声音再次传来:“道友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杀死我道德宗十个引气初期的门人,在修真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又何必藏头藏尾的,不敢出来见人?”
陈飞龙一愣,心下随即大定,对方并没有侦知自己的确切位置,他们只是发现十个门人死了,知道在草丛中藏着一个高手而已,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是金丹期的修士。只要不是金丹期的修士,自己还是大有希望逃跑的。
半空中,一朵诡异的乌云突然间散开,一只长达三丈的飞舟突然间出现。陈飞龙不由得暗骂,妈的,原来他们是靠这玩意儿来隐匿行踪的,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害他担心受怕了这么长时间。抬头看了看,飞舟上,隐隐约约的,有着十几条人影,从远处虽然看不大清楚,可是,陈飞龙可以肯定,呆上面的,都是凝气初期以上修为。妈的,为了查清门人屡屡被袭的真相,道德宗还真敢下血本啊,一下子派了十几个凝气期的修士来,这不也太抬举我了吧。
陈习龙想了想,收回了绿翼蛇,慢慢地站了起来。人家已经下来了,这地方就这么小,早晚会被他们发现的,倒不如现在就现身,说不定还可以找到逃跑的机会。陈飞龙可没有狂妄到要跟十几个凝气期修士单挑的地步,就算他能凭着大荒巨蝗和绿翼蛇杀死一两个,其余的人也有足够的实力,把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刻意学着以前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个凝气期死太监说话的样子,陈飞龙阴声怪气地尖叫道:“哈哈,没想到能够惊动道德宗十几个凝气期的修士,老夫还真是大有面子啊。”月光下,他的面具一黑一白,格外醒目,而且,陈飞龙还特意把脸转向有月光的一侧,就是要让飞舟上的人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那个还算柔和的声音咦了一声,说道:“碧落宫?你是碧落宫的门人?”
陈飞龙装出一付傲然的样子,趾高气扬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沉呤了一会儿,那个为道的道德宗门人说道:“我道德宗与碧落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友为何屡屡袭杀我门人,抢我道德宗财物?”
陈飞龙那鸭子般的声音再起:“道友也知道我宫与贵宗井水不犯河水,却又何袭杀我弟子,抢我宫东西?”
陈飞龙这话可是经过千思熟虑才想出来的,道德宗门人干这种活干得多了,他们高层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手下的所有行动,只要说得模棱两可的,就不由得这几个凝气期门人不相信,这样一来,他们下手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儿顾虑,自己逃跑的机会也就越大。果然,那个为首的道德宗门人哑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道友,这中间有些儿误会吧。”
“误会,”陈飞龙装出一付极度生气的样子:“一句误会,就可以消除我两个徒儿被杀的仇恨?我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徒儿,还算给我争气,还懂得到清风星球上找点儿灵药孝敬我老人家。可是,两个半月前,你们道德宗门人袭杀了他们,当场杀死我大弟子。二弟子重伤跑回,最终不治而亡,灵药也落入你们道德宗之手。你也知道,我们碧落宫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们道德宗既然打上门来了,我们如果不做出反应的话,忌不叫全修真界的修士笑话?我已将此事上报,我想,我宫高层自然会找上你们道德星,与你们的高层好好地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在这之前,我自然要找你们这些道德宗的门人,好好地亲热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