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回了金丝灵猴所住的山洞,这让陈飞龙很是吃惊。在悬崖绝壁间不停地跳跃了一个时辰,赶了五六十里路不说,十八只灵猴,没有一只出现气喘吁吁的情况,这些个金丝灵猴的先天体质,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洞口的确有够隐密,如果不是由灵猴带路的话,恐怕陈飞龙赶到洞口前面也会视而不见。一道瀑布从天而降,正好挡住了洞口,形成了一块宽达十丈的水帘。水帘的旁边全是绝壁,只是每隔一两丈左右,就有一个小小的可以让灵猴踩踏跳跃的突起。看着灵猴们娴熟地在绝壁间自如地跳来跳去,陈飞龙不由得暗暗咋舌。跟它们混了六年,知道它们的跳跃能力极其出众,没想到,出众到这种程度。这个地方,估计也就修士可以找到,凡人根本就无法涉足。
洞口挺大,足有一丈宽,一丈五高,就连猴王都可以昂首挺胸地走进去,更不用说陈飞龙了。在猴子们的带领下,陈飞龙一边往里走,一边欣赏着洞内奇景。刚开始的时候,光线还是挺暗的,一缕缕光线不知道从那儿钻了进来,射到满洞都是的钟乳石上,钟乳石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使得这个山洞看起来仿如人间仙境。
跨过三道天造地设的石桥、趟过七条寒冷彻骨的阴河、往里走了约六七里之后,眼前豁然开阔,一个大厅突兀地出现在陈飞龙眼前。这是一个高达三五丈、宽达两百多丈的大厅,比陈飞龙曾经呆了三年多的那个大厅要大上不少。大厅分成两个部分,左边是一个阴湖,湖水不深,湖面上每隔一两丈就长出一个如竹笋般的钟乳石,钟乳石有大有小,大的高有十几丈,小的也有两三丈左右,有的象猴,有的象狗,有的象莲花,惟妙惟肖,十分漂亮。钟乳石上点缀着一些能够发光的石头,淡淡的光线,给整个大厅提供了光源,使其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至于右面的大厅么,陈飞龙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人为开凿出来的,洞壁上,刀砍的痕迹相当明显,虽然上面长满了青苔,可那整齐的划线,经过修整的棱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陈飞龙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某个修士曾经的洞府,而这修士的修为也不会低,起码在凝气期以上。要知道,单单开凿出右边这个大厅,就不是一个引气期修士所能做到的了。大厅的角落里面,还放着一张石床,一张石凳,一张石桌,更加证实了陈飞龙的推测。
猴王拉着陈飞龙的手,朝着大厅的顶部指了指。陈飞龙抬头一看,在右边大厅的顶部,还有一个小小的山洞,仅五尺高,五尺宽,离地面约二十丈左右。陈飞龙踏着青叶轮,钻进洞口处一看,里面除了一具骸骨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瞧那骸骨,也有一定年头了,骨头都已经成了碎片,只有那骷髅头还勉强保存着。骷髅的旁边,放着一杆厚背大刀,上面满是铜锈,都看不出其原来色彩了。陈飞龙拿起大刀看了看,摇了摇头,这只不过是一个低阶灵器而已,估计长久没有用过,上面的灵气都跑了个精光,现在顶多只能用来砍砍柴、切切肉而已。
除了那杆厚背大刀外,小洞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陈飞龙失望地回到了地上。不用想,陈飞龙就知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凝气期的散修来到这里,费了好大的劲儿后,终于开凿出这个大厅。之所以肯定那骨头是个凝气期修士,主要是因为,这家伙手中连一样法宝也没有。金丹期修士可以自行炼制法宝,可凝气期修士却没有那能力。
开凿出洞府后,那家伙肯定也在这里修练了很长时间,从石椅的边缘都被磨得光滑就可以看得出来,没有个几十年时间,别想把坚硬的大青石磨到这种程度。不过,这个前辈看样子并没有混出头来,呆在这山洞里面,孤零零地度过残生,一直到死,都把那柄低阶灵器当宝贝一样的放在身边。
陈飞龙心下里颇为嗟叹,修真路上艰难重重,亿万修士奋斗不息,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飞升呢?顶多,也就比凡人多活上几百几千年而已。可是,修真之人讲究抛弃七情六欲,能够找到双修伴侣的人少之又少,又有几个能够享受到凡人的幸福呢?
没被师父带上山之前,陈飞龙只不过是个流浪儿,没父没母,没亲没友,他平时除了找口饭吃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某个村落的村口处,呆呆地看着跟他一样年龄在玩耍。他们在吵架,斗嘴,伤心了,就跑回家去,自有他们的父母对其百般安慰,自有温暖的怀抱供他们撒娇。每看到这一切,陈飞龙的心就隐隐作痛,他恨苍天,为什么同样年龄的人能够享受到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只能是井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遇到大行真人后,陈飞龙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一个宽阔的可以撒娇的怀抱,一些百听不厌的安慰之语,甚至于只是一个会心的微笑,一道温柔的关切的目光,都可以让陈飞龙兴奋不已,回味无穷。可是现在,陈飞龙紧紧握住了拳头,朝天无声地咒骂道,道德宗,就是这个道德宗,这个贪婪的庞大大物,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回到了天上,让自己再度成了无人痛无人爱的孤儿。你们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陈飞龙把牙关咬得咯咯乱响,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心中猛吼道,我,陈飞龙,将采用能采用的所有手段,让你们道德宗,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就算因此而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