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裴小孩警惕道:“你不能把草垛扒开找,咱们会倒霉的!”
“我知道,我才不会干那种找揍的事呢。”歪丫把麦穗塞进口袋,靠着身后的草垛懒懒的说。
如果裴小孩没看见过她一寸一寸的在泥土里翻找的疯劲儿,她就信她了。
今早裴珠叫她把鸡鸭鹅都赶到了地里,所以歪丫也不能再继续捡麦粒了,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你攒够过冬的粮食了嘛?”
“没。”
“那怎么办?”
“谁知道呢,”歪丫眼里又冒出了火,“要不是那老东西把鸡偷走了,我就不用发愁了。”
这话没什么道理。
“你不是说那是只公鸡嘛,又下不了蛋,留着它你还得找东西喂……”
“谁知道呢,也兴许我看错了!”歪丫舔舔嘴唇,打断裴小孩的话说,“最差也能吃顿肉呢。”
裴小孩:“那倒也是。”
“就是,”歪丫得到了裴小孩的赞同,更生气了:“要是能痛痛快快吃一顿肉,半个月不叫我吃东西我也乐意,都是那老东西的错,还有那家人,鸡身上又没写他们家的名,他们怎么知道就是自己的?
要不是我打不过,绝不会叫他们把粮抢走,那么高,那么多,大半袋子呢!我捡了好久的麦穗才攒到的!
还跟毛头他们打了一架,不就是不小心捡到他们家地里去了嘛,他们只顾着玩根本懒得捡,那让我捡捡怎么了?他们还省事了呢!
他们不高兴,我走就是了,扯我头发干嘛,还管我叫杂毛驴……”
歪丫的苦水倒出来,都能淹死人,滔滔不绝的一说起来就没有完了,裴小孩听多了难免有点走神,拖着下巴看看地里鸡,又往远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