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闷闷不乐的想着。
裴大女对于她的到来也有些为难,带着她去见钱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说她要在这里暂住几日。
钱老夫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客房都被那些人还有官兵占着,后头又有杂役和丫鬟,且多了那么多人,家里的地方有些挪腾不开。
“只好叫她和有吉有庆挤一挤了,她们还能一块玩儿,也算两全其美。”
她跟两三岁的孩子有什么可玩的呢?
钱有吉不怎么爱搭理她,他只爱铜板银子,撞在一起很响的东西,或是瞧着亮亮的东西,再不就是念叨着骑大马。
后院的牲口棚里真的有马了。
要不就是偷瞧那些官兵的银枪,他格外喜欢金瞳、魏武和徐六,几个领头的官兵,他们的铠甲是银亮亮的。
总之,他对小孩不感兴趣,除非小孩把镯子或项圈退下来给他玩儿,可小孩戴久了,真的有点舍不得,怕他弄丢了,不肯这么干,她的光头若是还在或许还会好一些吧。
至于钱有庆,他早已经不是只能和小孩说话玩耍的程天宝了,做鬼那时候他尚且会趁着小孩睡觉的时候,四处去看热闹呢,何况现在,有这么多的人可以陪他玩儿。
他何必去找对他并不算热情,总是叫他伤心的小孩。
就算他偶尔想,乳母和小红也会把他哄走,她们对小孩没什么意见,就是担心她身边又是猫又是鸡的,会伤到钱有庆。
晚上睡觉时,鸡养在外头要进笼子是不消说的,连裴南瓜也得交由小红抱走,天亮才还她。
乳母是绝不许猫上床的。
小孩当然不太愿意,可钱有吉养的小白老鼠,也会被拿到别的屋子里去,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睡在最里头,乳母睡在最外头,中间夹着两个睡起觉来四处乱滚的有吉有庆。
小孩时常会被砸过来的胳膊,蹬过来的腿弄醒,再不就是睡着睡着被挤成一条,紧贴着墙。
一连几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睡的法子,就是睡在他们脚底下,只要蜷缩着腿,不把乳母踢醒,她就能整夜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