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能给她一个好出路,带她回家,若还能为她寻一个安稳的去处,那,那就更好了。
身上的冷还没有驱走,阿磐仍旧尽心侍奉,到底使咳声缓了下来,她轻声问道,“大人可好一些了?”
那叫亚夫的人提醒道,“既上了车,就该叫‘主人’了。”
阿磐是个乖顺的人,恩人说什么,她便听什么。就似从前养母要把母亲留给她的玉拿出一半来给云姜,她也不会说什么。
她乖巧地坐在一旁,拢紧大氅,垂着眸子细声叫道,“主人。”
大人,主人,于她而言终究没什么两样。
救了她的命,便认他做了主,是入情入理,也都心安理得。
还在胡思乱想着,忽而下颌微微一紧,那苍白瘦削的手兀自抬起了她的下巴,垂眸左右审视着。
有嵌在车身的小铜炉可烤,炉子上温着汤药,牢固厚实的车舆将冰天雪地全都隔在了外头,只是大氅适才落下了肩头,因而不曾被裹住的地方还是冷着。
阿磐被审视得心里发慌,才回暖一点儿的身子与长睫一同,益发地战栗起来,被看得久了,忍不住脱口问道,“主人在看什么?”
好一会儿才放开手,顺着她的下颌往下去,顺手将她的大氅拢在了一起。
谁也不知道他在这一会儿的工夫里究竟都想了些什么。
片刻命道,“给她一口酒。”
阿磐想起,就在前夜,魏国的贵人曾也要她饮一杯酒。
酒能驱走这数九寒冬的冷,也能叫人思淫欲。
她记得饮了贵人的酒,呛得连连咳嗽,饮下去便红了脸,一颗心也就随之滚烫了起来。
一旁的人有些不肯,“那是主人的酒,主人怎能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