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仍在吠叫,屋里一烛摇曳,里头的人正对镜梳妆,曼妙的身影在破旧的轩榥上轻轻晃着。
只看身姿,便知道是个窈窕美人。
阿磐问,“那是谁?”
陆商冷冰冰的,“是你的新身份,卫姝。”
“我的新身份?那她要去哪儿?”
陆商这个人好似从来没有什么感情,她冰冷的就似寒冬腊月,上下两片唇一张一合,就能说出刺透人心的话,“去黄泉。”
阿磐低低一叹,“一定要杀人吗?”
陆商又开始了她的冷笑,“怎么,进了一次棺,还是想不明白。”
阿磐哪里是想不明白。
她将将失去一个孩子,一个不愿失去自己孩子的人,竟要亲手去杀了旁人的孩子吗?
说到底,连她自己也都是个孩子。
陆商腰间的刀比她的话还要快上几分,锋利凛冽的刀锋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就压上了阿磐的颈窝。
她简直懒得再废话了,“杀了,你进屋上路。不杀,你就得死。”
陆商说得出来,就能干得出来。
颈间一松,那锋锐的刀尖旋即抵住了她的腰窝,低声命道,“去!”
温黄的烛光透过门窗洒在了方寸大的小柴院,黄狗叫得撕心裂肺,几乎扯破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