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虽跟着萧延年学诗书礼乐,却明白自春秋以降,天下礼崩乐坏。
魏赵两国争端由来已久,为开疆拓土早便打得血雨腥风。
争中山,争卫国,争邶国,争夺土地、城池、人口,彼此封疆画界之间还有数不清的争端,多年来兵连祸接,炮火连天,打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个消停的时候。
阿磐心慌意乱,如今魏赵正在交战之中,这当头遇见赵人实在是时乖运拙。
在赵媪的叱骂和魏女的惊叫声里,那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疾疾迫近,有人怪叫着朝进大梁的车驾大喊起来,“兄弟们!抢了!抢了谁的算谁的!”
赵人当先把最前头的马车包围了,继而更多的人将后头的马车团团围住,庶长惊叫着跳下马车,一张脸焦成了苦瓜,捶胸顿足的,“唉哟!唉哟!要我命啊!”
庶长忙不迭地拱手作揖,在那团团围住的兵马里高声喊道,“将军们!将军们!这是魏国王父的车驾!这是王父的车驾啊!”
这车啊,马啊,人啊,全都卷进了这漫起来的黄土里,呛得人头啊,脸啊,眼啊,嘴巴啊,全都是尘土。
赵人不理会,为首的赵人看似是个将军模样,此刻踞于马上捋须大笑,“谢玄的车驾?爷爷的!谢玄把老子的兵马打得屁滚尿流,老子管你谁的车驾!”
魏人骇得呆住,庶长也是瞠目结舌,没得法子,趁人不备,竟弃车先一步跑了。
魏女们相顾失色,瑟瑟不敢下车。
但有想下车奔逃的,被冲上来的赵人提上马背当场拖走,似野兽一般鬼叫着不知到底把人拖到哪里去了。
被拖走的人骇得花容失色,就在马背上扑腾挣扎,“救命!庶长救命!啊......嬷嬷救命!救命啊......”
那赵国的将军放声大笑,仿佛抓住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能扬眉吐气了一般,朝着赵人大声道,“今日兄弟们有艳福!打仗辛苦,全都拉下来上了!上了!权当犒劳兄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