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大三粗的,心倒是十分精细。老妇选的人,那能有错儿吗?”
“可我这右眼皮啊,一直跳一直跳,一直没个消停。我仔细地想了想,从接了你们这一桩差事,好像这日子就没好过。上次撞上赵人,险些被踩成肉泥,好不容易捞到一点儿的油水都被那挨千刀宰的赵人给抢走了!呜呜......老婆子我瘸着拐着来了咱们魏国大营,偏生选上来的舞姬王父一个也没喜欢的......”
赵媪说着话,险些哭出来,那么个快五十岁的人了,竟就在她面前抹起了眼泪儿。
“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你又不咋归我管,成天黏在王父身边,早早攀上了高枝儿,看不起我们这些田舍奴了......呜呜.......老婆子我是啥也没捞着啊......”(田舍奴”、“田舍汉”则犹言“乡巴佬”,贬义更重。唐代刘饿《隋唐诗话》卷上:“太宗曾罢朝,怒曰‘会杀此田舍汉!”’)
“差事办得不好,中庶长都不打算给我工钱了......我原想着干完这一票就回老家看孙子去,眼下工钱也没有,人也走不了,呜呜......白跑一趟,还要搭上这条老命,真是伤天理了!”
赵媪抱怨的空当,阿磐那颗不安的心已经稳当了下来,她拉着赵媪的手,轻声安抚道,“嬷嬷不怕,卫姝就是卫姝,又能有什么问题呢?”
赵媪还是哭,这一会儿的工夫,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成了个核桃,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如今咱们三个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有问题,我和中庶长不也就有问题?呜呜......好处没有,要命的死罪倒是沾上了.......”
阿磐循循问她,“嬷嬷不哭,两位将军问嬷嬷和中庶长话,嬷嬷是怎么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