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是死是活,结局如何,全都凭他!
将将扑到那人身前,孟亚夫的剑锋已刺上了她的脊背。
孟亚夫是萧延年身旁的高手,有一身好功夫,阿磐是知道的。
这一回必是怀了必死的决心,也必是抱了一击必中的决心,因而出手力道极大。
只听得一声暴喝,“让开!”
帐内乱成一团,这暴喝声一时却辨不清是谁的,也许是孟亚夫的,也许是关伯昭的,也许是周子胥的,总之不是谢玄的。
谢玄的声音低沉宽厚,她一下就能辨个分明。
那尖刀利刃就在她的肩骨之中猛地刺杀矗入,却又有一股赫然往外掣拔的劲道,这两股强劲的力道在她的肩头有过短暂的交锋,只不过是须臾间的工夫,利刃从肩头猝然抽出,又刺啦一声响,将她的衣袍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阿磐痛得脸色煞白,只以为这一回是必死无疑,然立时有人掐住她的双肩,就势将她拦腰往一旁放倒。
耳畔短兵相接,刀枪铮铮,阿磐一双眸子只顾得望向谢玄,从那人隐晦挣扎的眸子里看见孟亚夫抽剑而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工夫再次朝谢玄刺来。
在孟亚夫之后,还看见方才立在殿中的魏武卒已举刀黑压压地杀了过来,看见自己从谢玄的身前腿上掠过,被那人稳稳地放上了软席。
那人,那人竟把后背留给了刺客!
阿磐愕不能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霍然覆上了心头。
除了云姜,从也没有人将她的生死放在心头啊,这权倾天下的魏王父怎么肯为一个舞姬伶人做到这般地步吗?
她一心要向萧延年赎罪,难道就不该向魏王父报恩吗?
眼见着孟亚夫的利刃又一次到了近前,瞥眼间就要刺杀下来。
先是听见刺啦一声碎了裂帛,继而铮得似长剑断开,这裂帛与长剑断开的较量就在身后猝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