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只有应了他这一条路可走。
她应答说,“阿磐是主人的。”
然他到底要干什么,萧延年不说,旁人便也全都不知道。
萧延年出门的时候,阿磐听见范存孝低声问起,“主人可要送阿磐师妹回去?”
不见萧延年说话,倒是陆商阴阳怪气地提醒,“范师兄僭越了。”
范存孝没有理会陆商的阴阳怪气,仍旧进言,“若要回去,就不好再拖了。”
是啊,阿磐想,若要回去,就不能再拖了。
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不见了,当先发现的就会是寸步不离的玳婆子啊。
不管萧延年心里在盘算什么,阿磐到底还是出了千机门。
出千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一辆马车送她上了路。
送她上路的是范存孝,也还有永远甩不掉的陆商。
但既有范存孝在一旁,陆商总要收敛些吧?阿磐是这样想的,也正是因了人就似被抽了筋扒了皮,昏昏沉沉,没有一点儿的力气,因此才这样想。
可陆商人面兽心,向来阴魂不散,岂会因了一旁有人而收手。
原就不喜欢阿磐,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因了白磷的事算是真正地结了仇,在千机门的这数日因了萧延年的缘故,总算还能控制住腰间的刀。
如今既到了荒山老林,既远离萧延年,又没有魏武卒,因而要杀一个才进过棺的人,简直是天赐良机。
那可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行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听见陆商开口说了话,“师兄,我想净手,想必师妹也有这个意思,劳师兄避一避,避得远一些。”
范存孝是千机门难得一见的好人,闻言勒马止步,应了一声,“师妹快一些,天亮前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