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握牢她的手,竟仍旧一步步往高坛上走去。
阿磐心中忧惧,紧跟几步低声提醒,“大人!今日凶险!”
那人只笑。
笑而不答。
就于邶宫高坛之上岿然闲坐,日光下挑眉轻笑,“来了?”
居高临下,睥睨众生。
人虽在笑,眼里却全是杀机。
那刀削斧凿的脸在惠王三年正午的光影下益发棱角坚挺,那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满眼的杀机,全都与那居高临下的威严气度一同,在这个惊心动魄的时刻死死地朝他脚下的王侯将相与千军万马压迫了过来。
是了,是世人口中狠厉的权臣模样。
使阿磐想起来那一场杀威鼓。
那一场杀威鼓,魏王父亦是如此八面威风,势不可当。
真叫人肃然生畏,本能地就要退避三舍,不敢直视。
忽而城楼上的弓张出了骇人的声响,阿磐蓦然抬头张望,也不知何时就从城门四处冒出了黑压压数不清的弓箭手,冰冷冷泛寒光的箭镞全都于王父身后朝着众人瞄准了。
“杀!杀!杀!”
杀声喝得山崩地坼,把坛下的人啊马啊,全都骇得躁动不安,连连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