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王父一点儿忧色都无,他岿然不动,就那么稳稳地坐着。
她想,谢玄怎么就不怕呢?
他竟不怕死吗?
范存孝又怎么敢呢?
明知必死,他怎么就敢正大光明地刺杀谢玄啊!
忽而,忽而这坛上数十面金鼓霍然发出了刺啦啦的声响,这瞬间竟有十余人破鼓而出.
持刀握盾,疾疾如虎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时就使得范存孝断刀折剑。
原来就在一旁,就在一旁的金鼓之中早已设下了埋伏!
那么多的大刀,总有四五把,七八把全都插进了范存孝的身子。
那身子原先就中满了羽箭,如今又被这七八把大刀刺满了身子,那一身衰绖被血染了个通透,竟寻不出一点儿原本素白的颜色来了。
这一回,范存孝是真真正正地朝着坛上砸来了。
那高大的身形遮住了这晌午的日光,在她脸上映出一大片黑色的阴影来。
阿磐心里咯噔一声,然细腕被人握起,继而身子一歪,被那人揽进怀中,进了那人怀中,又坐到了那人腿上。
那人还不徐不疾,笑着说话,“好戏,不慌。”
紧接着眼前重重的一声响,溅起了骇人的血点儿,也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是范存孝砸了下来。
就在他们脚旁。
若不是谢玄拉她一把,这一下定要砸到她身上了。
阿磐蓦地想起那个天亮前范存孝的话,他说,“师妹不必怕,千机门的人,活下来的也不会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