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美得似天神一样的脸,笑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却偏生说出最可怖的话。
“与孤一同,把他射穿,可好?”
阿磐心惊肉跳,头皮发麻,心里好似枞金伐鼓,面上已经不成人色,好似那千军万马就在她心口上奔逃蹦跶。
她怎敢射杀中山的君王,怎敢射杀千机门主,怎敢射杀自己的主人?
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敢啊。
可要了她的命,她也一样不敢去推开谢玄,推开魏王父啊。
他到底知道什么?
又到底知道几分?
人就那么怔怔的,又成了个提线木偶,就由着那人引她握弓,拉满弓弦,闭紧眸子再不敢去看萧延年。
只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今日谢玄手中留得一命,明日也必将丧生于主人之手。
那弓弦张满的声音多骇人啊,骇得她一激灵,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听见“咻”的一声穿云裂雾,指尖一松,手里的羽箭已然射了出去。
当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忽而,那一团大乱的人中益发得骚乱起来,只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主人快走!”
顷刻之间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叫惨呼,“啊!我的眼!我的眼!”
“啊!啊!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啊——”
“救命!母亲!好疼!我眼睛好疼!啊......”
阿磐蓦地睁眸,见那羽箭直指的地方平地起了一片浓烈的黄烟,邶人之中伏倒一片,俱是捂住双眼在地上打滚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