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不肯。
她万万也不肯出殿。
她在魏国形单影只,有人照应原是再好不过的事,可玳婆子能依恃主人照应掩护,也必定要做主人的刀剑走狗。
时时监视她,胁制她,凌压她。
也必定要把她在王父身边的一举一动,一五一十地全都禀报了萧延年。
也许有一日,还要趁谢玄不备,趁机掩杀。
若是如此,那......那不能留。
何况玳婆子实在碍事。
除了阴魂不散地催她动身谢罪,还要把赵媪拦在外头。
人在殿里,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赵媪尖着嗓子说话,“卫美人是老妇亲自去南宫迎来,老妇劳苦功高,怎么竟不许老妇和卫美人道个喜了?”
尖着嗓子,还要指着鼻子,“你一个从外头找来的,到卫美人跟前才几天呀?这就成日霸占?这要是王父成了大王,你还不得上了天?”
玳婆子仍旧慈眉善目,笑眯眯地说话,“赵姐姐您又说笑,我不过是个守门的,素日打点伺候美人起居,哪敢上天呀。”
阿磐透过鎏金花木窗往外看,见赵媪一手提着食盒,掐着腰,拧着眉,那肥硕的胸脯气得一抖一抖的。
“你叫谁姐姐?叫谁姐姐呢?老妇我从前是大良造跟前说得上话的,又跟着中庶长一起共事,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算哪门子的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