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媪一进殿便掩紧了殿门,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先是一阵喜眉笑眼的寒暄。
似什么,“老婆子我早知道卫美人不是等闲之辈,这么多的舞姬,就只有卫美人一人成了气候,真是老天开眼,是天大的好事!老婆子我这一趟,总算没有白忙活!”
“凭王父对你的喜爱,以后呀,必定大有作为!老婆子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你若做不成东壁夫人,老婆子我把脑袋割了给玳婆子当鞠踢!”
苟延残喘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她哪敢妄想什么做东壁夫人。
阿磐笑着给赵媪斟茶,“嬷嬷说笑,卫姝出身贫贱,不敢起这样的心思。”
赵媪絮絮叨叨地说话,净说些没用的。
“你是个好的,我一向知道。单说从前咱们的车驾被魏赵两军冲散,那些个没良心的全都跑了,也只有你是个厚道的,我是早就看出来的。”
“老婆子我暗中观察王父良久,也多方着人打探,知道王父就是喜欢厚道实诚的,你放一百个心,这得信我老婆子的!”
阿磐心里着急,赵媪不先说,她便要问。
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叔父舅母要来的事,已许久不听嬷嬷提起了,如今只怕人就要到了。”
赵媪闻言也开始哭丧起脸来,贼眉鼠眼地朝周遭一扫,“正要说呢!崔先生的人护你那俩亲戚护得极严,旁人休想近身!中庶长的人有一次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正要下手!又被崔先生的人撞见,把中庶长的人......”
赵媪说着话,手刀往脖子上一抹,“杀啦!”
阿磐眼跳心惊,如今谢玄虽看重她,但若知道她就是个假魏人,是个假卫姝,若知道她就是个千机门潜进来的细作,便是再怎么离不开,也绝不会再留。
人一来,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