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媪这才一扭一扭地哼着小曲儿走了,那肥硕的身影穿过廊庑,穿过庭院,很快就看不见了。
这一别,再见便不知是何时了。
这一拨人前脚才走,小惠王与二侯的车驾也跟着打算回大梁了。
因是大张旗鼓地来,却要灰溜溜地回,怕丢人现眼,不好叫太多人知道,因而来禀的黄门侍郎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一脸汗颜,偷偷摸摸地凑到谢玄耳边说话。
就连阿磐在一旁,都险些听不清来人到底在说什么。
只瞧得见谢玄长眉锁着,“怎么?”
那黄门侍郎闻言愈发局促,一双手拢在袍袖之中,声若蝇虫,“还请王父体谅,奴实在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那人眉心愈发蹙紧了,轻斥一声,“没出息。”
黄门侍郎的声音这才稍稍大了一些,“大王和两位侯爷打算回大梁啦......”
“不敢声张,也不敢让将士们知道......大王虽小,脸皮却薄......只想与王父去春深宫吃顿家常饭,向王父告个别......告了别再......要向王父磕头请罪......”
哦,春深宫就是小惠王在邶宫下榻的地方。
这可了不得。
自古哪有君王向臣子磕头请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