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粒微小的木渣悠悠掉进银角觞中,阿磐心头一跳,缓缓抬头往梁上瞧去。
只见一片黑袍迅速隐去,梁上仿佛什么都没有过。
阿磐自己就是细作,见微知著是她的本能,她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今日的告别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伏杀。
是一场专为谢玄准备的伏杀。
因而将军们都被引去了偏殿,近前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
然不知梁上到底几人,利器如何,武力怎样。
长平侯也笑了一声,那於黑的嘴皮脸腮扯出了一种难看的形状,几乎忍不住要露出自己的獠牙来,“王父已经威名远扬,不如今日就把虎符还于大王。”
阿磐心中如鼙鼓动地。
佯作没有察觉,稳坐谢玄身旁,心中迅速盘算着破局之策。
直到第二块木渣又“啪嗒”一声,掉进了角觞。
“孤的大军就在邶宫之外,长平侯在想什么?”
长平侯乍然起身,厉声诘问,“谢玄!那可是你的大军!”
一时间,殿内死寂森森,犹若无人。
而殿外人影幢幢,甲士的刀戟已经映在了直棱窗上。
那二侯装病示弱,好一个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