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免赵媪担心,她还是笑着回话,“嬷嬷,不疼。”
赵媪愈发小心,那镣铐也用力为她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姑娘真轻啊,轻的像一块棉花。”
阿磐的眼泪吧嗒一下垂下,垂到赵媪的颈子里,赵媪的脸微微一别,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出了潮湿昏暗的牢房,推开上着锁链的大门,五月初温暖明亮的日光一下子打到了脸上。
连日不见天光,阿磐慌忙闭眼,待适应了这外头的光亮,又开始贪恋地望着这日光,望着这周遭,她想,总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谯楼内院里便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赶车的人粗衣麻袍,寻常百姓装扮,看着面生,从前是没有见过的。
引路的魏人道,“赶紧上车,路上好生藏着,不要露脸。”
赵媪应了,背阿磐上了马车,轻手轻脚地把她放下,就把她搁在自己腿上。
赵媪的腿肉多,躺在上面软软的,暖暖的,一点儿都不硌。
赶车的人从谯楼后门出发,不急不慢地绕着城走,总绕了许久了,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阿磐轻声问,“嬷嬷数日前从城门进宫,用了多久啊?”
赵媪道,“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而她们今日从谯楼出发,已在马车上绕了一个多时辰了。